六十八、折疊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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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折疊空間
“既然請我，那我就來看看咯。”
二年級在平靜的日常中結束了。如約而至的魁地奇比賽、如約而至的期末考、如約而至的霍格沃茨特快。當路易絲回歸到單一且反覆的生活之中，就覺得時間過得有些太快了些。
只不過，如果等來的是暑假，那快一點真是太好了。
伊森依舊開車來到國王十字車站等待他的妹妹，但這回，副駕駛上多了個凱登。
“你們說，我要去一個很有錢的同學家裏，該準備些什麽？”路易絲剛剛上車就問。
“一套得體的服裝。”埃利奧特挑了挑眉毛。
“去老爸的地窖裏偷的一瓶好酒。”維多利亞打了個響指。
“禮貌。”伊森看了眼後視鏡。
“恰到好處的明嘲暗諷。”凱登說。
車內突然一陣靜默，連音樂都正好進入了間奏。
“聽著，路易，我們絕對不能被比下去！”埃利奧特突然提高音量。
“為什麽快三年級了才邀請你？”維多利亞搭上路易絲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懷裏一摟，“是你太低調還是那人沒眼光？不會是那種愛顯擺又沒本事的富二代吧？”
“我可以給你調一臺公司的直升機過來。”伊森的一只手已經離開了方向盤在空中指指點點。
“餵餵餵！現在是怎麽樣啊？瘋了啊？”路易絲無語道。
凱登在副駕駛上滿意地隨著音樂搖頭晃腦。
“路易，你可以展示你的富有！”埃利奧特抱起雙臂，擺出教育的姿態，“經濟上和頭腦上。”
“我親自去給你挑一瓶。”維多利亞瞇起眼睛，思緒應該已經到了地窖了，“我們路易出門一定要有夠面子。”
“他們家在哪？”伊森的手指敲著方向盤，“我送你去。”
“你們都先停一停吧別瞎忙活……在威爾特郡。”路易絲無奈地看著她的哥哥姐們興致高漲的樣子，“我自己去破釜酒吧用飛路粉就能去。”
車裏再次陷入了一陣沈默。音樂還有些吵鬧，但被凱登切到了下一首。
路易絲看著後視鏡裏伊森有些失落的神情，湊到前排甜甜地說上一句：“我想了想，你送我去查林十字街的破釜酒吧好不好？”
伊森稍稍側過頭笑著說：“收到，路易絲小姐。”
“查林十字？”凱登坐不住了，“那不是我的地盤嗎？”
“我以為你地盤在蘇活區呢。”維多利亞調侃道。
埃利奧特恰到好處地嗤笑了一聲：“英國到底有哪不算他的？”
“我送你去嘛，小路易。”凱登根本不管他們。
“你送個鬼？”伊森沒好氣地說，“你駕駛證早就被吊銷了。”
“我有摩托車啊，傻逼。”凱登大咧咧地說，“路易喜歡我的機車。”
“你是想送我，還是想去迷失水星喝一杯？”路易絲沒留一點情面地拆穿了。
“我那是順便去嘛。”凱登笑著。
“不送我，你就不會去？”路易絲瞇了瞇眼。
凱登露出了一個老實巴交的笑容。
“伊森的心意比較寶貴，我這回要坐他的車。”路易絲決定道。
“噢得了吧！他就不會去喝酒嗎？”凱登仰頭長嘆道。
“我那是下班之後的小酌。”伊森顯然心情很好，“你呢？酒鬼？”
“你膽子也大了是不是？”凱登嘖了一聲，“這個家，還是我是大哥。”
“是是是，你是大哥。”伊森沒好氣地接了一句。
等到和德拉科協商好拜訪的日期，路易絲原本準備好一盒上好的茶葉做禮物，但考慮了一下還是問克裏科斯準備了一份合適的且來自巫師世界的禮物。而來接她的不是伊森的車，而是凱登的摩托。
“怎麽是你？”路易絲感慨道，“你換車了？”
“我決定要送你去，伊森敢真的跟我搶？”凱登把安全帽丟給路易絲，“我最新改裝的，帥吧？”
“你哪來的錢？爸爸不是凍結你賬戶了嗎？”路易絲說完就恍然大悟了，“伊森還是會接濟你吧？誒你怎麽總是這樣啊！”
“下次不這樣。”凱登說出這種話的時候決定是沒有一點可信度的，“誒？怎麽不去找那兩個胡蘿蔔小子？”
“怎麽？你愛他們？”路易絲熟練地跨上後座。
“我看他們倆還挺有意思嘛。”凱登笑著，“我開車了？”
“他們在信裏說是中了彩票全家決定要去埃及玩了。”路易絲癟癟嘴，摟住了她哥哥的腰，“走吧。”
機車伴隨著一陣誇張的引擎聲，破風而去。
馬爾福莊園確實是不同凡響。
當路易絲站在那精致的鍛鐵大門前，透過空隙張望偌大的花園和宅邸時就開始後悔自己在德拉科面前吹噓自己家的財力了。
還是你們厲害一點。
大門一開，路易絲邁開步子，頓時有一種穿越煙霧的奇妙感覺。
她經過一道道精心修剪過的灌木叢，和壯觀的噴泉池，還有閑庭信步的白孔雀，才走入寬大的門廳。室內的裝潢也很誇張。不管是華貴的家具、大理石壁爐、墻上掛著肖像畫，還是幾乎覆蓋全域的華麗地毯，都讓這個好奇的女孩驚嘆連連。
真的假的？我真不是被傳送到五十年代了？
馬爾福莊園。
路易絲嘖嘖稱奇。
確實，人家畢竟管這叫莊園，而不是房子。
“路易絲。”德拉科站在一道樓梯之上，單手搭在那雕刻精細的扶手上，俯視著路易絲，“歡迎。”他慢慢往下走，在自己家裏顯得還更有氣勢一點，“克拉布和高爾他們也都到了，你還挺準時。”
“我提前了五分鐘吧？也不算踩點到。”路易絲看了看手表，“太早來也怕打擾不是嗎？”
“是。”德拉科下了幾級臺階就停下腳步，“跟我來吧。”
“你爸爸媽媽呢？”路易絲跟上了德拉科，“我得先和他們問個好。我還帶了禮物。”
“當然。他們也很期待你的到來。”德拉科氣定神閑地說，“他們在大廳等你呢。”
“誒，不得不說啊，德拉科。”路易絲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小少爺，“以前怎麽沒感覺你穿襯衫這麽好看？”
還挺人模狗樣的。
“你在諷刺我嗎？”德拉科沒好氣地說，伸手理了理襯衫外的馬夾，“你是會拍我馬屁的人？我看不一定。”
“有點可憐啊。”路易絲低聲嘀咕著搖了搖頭。
德拉科忍不住了，停下了腳步：“你什麽意思啊？”
“你們一直穿傳統的袍子和襯衫西裝什麽的。”路易絲遺憾地說，“但現在早就有更多新式版型的衣服了啊！試試麻瓜的衣服沒什麽吧？因為很多真的挺好看的。”
“你愛穿那是你的事。”德拉科瞥了路易絲一眼，“你不也穿得很\'可惜\'嗎？”他反諷道。
“我這不是知道要來你家，特意選了件合適的裙子嗎？”路易絲輕快地說，“客隨主便。”
馬爾福莊園的客廳也大得驚人，而且沒有電視機。
所以這些巫師平時都在幹什麽呢？看書和騎掃帚嗎。
盧修斯穿著一身很有格調的長袍正翻著手裏的書頁，他擡眼望向年輕的客人，風度翩翩地站起身。
“馬爾福先生，日安。”路易絲的目光慢慢向沙發另一邊的那位氣質出眾的夫人，“馬爾福夫人，日安。我帶了一些小禮物來。”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路易絲。”盧修斯點頭致意。
馬爾福夫人向路易絲露出溫柔的笑容，上前接過印有文人居羽毛筆標志的禮品袋：“你好，路易絲。”
路易絲望著這位漂亮的女士，她想她喜歡馬爾福夫人身上那件做工精良的襯衣。
德拉科示意路易絲跟著他走：“爸爸媽媽，我先帶我朋友到我的會客室。”
“打擾了。”路易絲笑著向馬爾福夫婦點頭致意，才跟著德拉科往房子的另一邊走去。
“你是帶了什麽？”德拉科不確定地問。
“羽毛筆。”路易絲說，“用的是什麽鳥蛇的羽毛？那算珍貴嗎？我看著挺漂亮的。”
“挺有眼光嘛。”德拉科上下打量了路易絲一番，好像在重新認識她一樣，“不算多珍貴，但也很少見。初次見面送這個不會顯得奉承也不會不夠看。”
還是克裏科斯厲害。
路易絲在心裏稱讚道。
德拉科停在一個看起來厚重又華麗的門前，一轉那雕刻著覆雜紋樣的門把手，將門一開，側過身，很紳士地讓路易絲先進入。
這是一個風格與客廳大差不差的小型會客廳，但用了不同花樣的壁紙，更淡雅的配色讓人更輕松一些。熟悉的同學們落座在長沙發上，面前是小而精致的茶點。克拉布和高爾顯然是不夠吃，他們面前已經有好幾個空盤了。
“你來了呀？”達芙妮率先開口道，“怎麽這麽慢？”
“坐這裏吧。”潘西拍了拍她身邊的位置，往達芙妮那裏靠了靠。
“把這個靠墊傳過去。”阿斯托利亞在達芙妮的另一邊，把身邊多出來的一個靠墊遞給潘西，好讓路易絲也擁有一個。
布蕾斯笑著說了聲“嗨”。西奧多坐著單人沙發上，手裏捧著書，擡眼看了路易絲一眼，只是點頭。
“這麽熱鬧？”路易絲沒想到會見到這麽多人，她坐到潘西身邊，“阿比蓋爾沒來倒是預料之中，米裏森呢？”
“她去旅游了呢。”達芙妮說，“聽說去了佩特拉古城。”
“真好。”路易絲點點頭，“我也好久沒去旅游了。”
我好像也沒去過埃及。
路易絲想到了弗雷德和喬治那封歡快的來信。
“阿比蓋爾平時偶爾會來的。”布雷斯笑道，“不知道是不是你來了，所以才不來的。”
“她最好是。”路易絲毫不介意地笑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在忙什麽，回信的語氣差的要死。不會是和家裏人吵架了吧？”潘西搖搖頭，“她可喜歡來我們的聚會然後冷嘲熱諷了。”
“可能是考慮到現在有新人可以擔任這個角色了吧。”西奧多頭也不擡地說。
路易絲忍不住看向這個平時不開口，一開口就總能接出好梗的家夥。雖然語氣總是不那麽好，但真是太幽默了！
“試試馬爾福莊園的糕點吧。平時可沒有這個機會。”德拉科示意桌上的點心。
“你媽媽做的？”路易絲問著，拿起一小塊。她並不喜歡吃甜點，但還是嘗了嘗。
“要納西莎阿姨親自下廚，你沒這個運氣。”潘西得意地說，“我們也就品嘗過幾次而已。”
“所以——嗯好吃——家養小精靈？”路易絲問道，伸手擋在嘴前，“我聽說過，你們純血統家裏都有吧？”
“想見識嗎？”德拉科昂起腦袋，打了個響指。
霎時間，桌前的地毯上出現幾個彎著腰的家養小精靈。
“家養小精靈會幻影顯形？”路易絲看向德拉科，滿臉寫著驚喜，“我可以試試嗎？”
“你想的話。”德拉科滿不在乎地說，“一般來說，如果沒有隨從顯行過，不知道你會不會不太舒服。但小精靈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在主人身上，所以放心。”
“也就是說，小精靈幻影顯形的原理和巫師不一樣？”路易絲的眼睛這回是真的亮了。
“你怎麽這麽興奮？”阿斯托利亞問。
“因為我在研究怎麽樣讓我自己幻影顯形。”路易絲簡單地解釋道，“我現在可以這樣了。”她抽出魔杖指向面前的一個盤子，杖尖往上一拉，下一秒，盤子到了自己的另一只手上。
斯萊特林的小蛇們都瞪起了眼，克拉布過了很久才咽下嘴裏的糕點。
“你怎麽做的？”德拉科皺起眉，“你沒有念魔咒啊！”
“很覆雜。”路易絲解釋道，“就像是把這個先放進另一個空間，然後再拿出來。”
路易絲回家之後偶然翻了埃利奧特在讀的書，結合之前的成果才搞清楚其中理論的。她其實擅長的是空間折疊，是引力！
這居然是有科學依據的。
“就像我如果要去地毯那邊。”路易絲指了指地毯，“我站在地毯的這一頭。我要做的是用一股力量把把我拉過去。”
其餘人點點頭。
“就像我把中間這段距離給消除了！”路易絲非常得意自己的發現，“距離越遠，需要的力量就越大。我還在嘗試。就好比要從一張平整的紙一端到另一端除了走兩點間的直線外，還可以直接把紙疊起來，讓兩點靠近。”
“哇喔。”潘西忍不住感嘆道。
“我一開始覺得我是把東西送去某個地方。”路易絲擺擺手，“後來我發現應該是從那裏把這個東西拉過去。”她興奮地說，“同時我也發現幻影顯形裏提到讓自己進入虛空狀態，確實會讓一切簡單一點。”
“太厲害了吧。”阿斯托利亞感慨道。
“我也還在試。”路易絲說，“所以家養小精靈是不是也有自己一套辦法？”
“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麽辦法。”德拉科瞥了那幾個家養小精靈一眼，“你有興趣可以試。”
“感謝你。”路易絲已經毫不客氣地站起身，來到熟悉的那個小精靈面前，伸出手。
多比擡起頭，眨著大眼睛，怯生生地望著路易絲
“真會挑。”德拉科癟癟嘴，“跟著路易絲，就帶她去花園裏玩玩吧，多比。”
“多比很榮幸帶路易絲小姐去花園裏逛逛。”多比一鞠躬，拉上路易絲的手。
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路易絲覺得有些地轉天旋，眼前的景象變化了起來，但卻沒有任何讓人不舒服的感覺。她的雙腳踩在石板路上，置身在馬爾福莊園迷宮般的花園之中。
“你是怎麽做到的呢？多比？”路易絲四下張望著。
“多比不知道小姐指的是什麽。”多比說，“多比只是按著命令做了。”
“不為難你。”路易絲蹲下身，“我直說了，哈利拖我幫個忙，我先問問你，你是不是不想在馬爾福家做事了？想不想離開這裏？”
多比聽到“哈利”時渾身一個激靈，他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路易絲，雙腳忍不住蹦了蹦：“路易絲小姐是說哈利·波特請你來找多比？”
“對。”路易絲蹲下身點點頭，“哈利感謝你的幫忙，他也覺得你不應該在馬爾福家低頭做事一輩子。”她笑著，“怎麽樣？你想走嗎？我想辦法讓他們家給你自由。”
“噢——當——噢！不！多比不能這樣！路易絲小姐！多比不能背叛主人——”多比激動著，忽然舉起手開始捶打自己的腦袋，“壞多比！壞！”
“嘿嘿嘿！冷靜一點！沒事的！”路易絲急忙勸阻道，在勸阻無效之後也很快明白了這是發生了什麽，“一旦違背主人就會懲罰自己嗎？嘿！停下！德拉科讓你帶我玩，你現在要聽我的！停下！”
多比停下了動作，眼裏噙著淚。
“我都不知道會這樣。”路易絲皺起眉頭，“太殘忍了。”
“多比其實——”多比激動的同時不忘捂著嘴，似乎在控制自己別說錯話，“多比無比渴望有這一天，多比無比感恩哈利·波特先生——哦！壞多比！”
“噓！”路易絲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我懂，我都懂。你不用多說。”她眨了眨眼，“你記得看我眼神好嗎？我們見機行事。”
小會議室裏正聊得熱火朝天，德拉科似乎在炫耀曾經去挪威旅游時的傳奇經歷。路易絲和多比回來時，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繼續誇誇其談。
“路易絲，你要加茶嗎？”阿斯托利亞拿起桌上的茶壺問道。
“我自己來。”
路易絲說著試探地伸出手，但那茶壺顯然沒有按著原本的路線變到路易絲手裏，而是砰的一下倒在了德拉科身上。
這下小會議室靜默下來了。窗外的蟬鳴都清晰了起來，不過也讓人容易更煩躁了起來。
“對不起！”路易絲急忙道歉道，不往看一眼多比，“我就是想炫耀一下我的新本事，沒想到沒用魔杖真的不行！”
路易絲也一直在練習不要魔杖的辦法，只是才剛剛起步，遠距離根本做不出多少成果。
只不過沒想到歪的剛剛好！正中下懷啊！
路易絲原本只想著能淋一點是一點，沒想到這麽精準。
看來是梅林庇佑啊！
“沒事。”德拉科說著沒事，但臉上已經寫滿憤怒了，“不懂得來收拾嗎？多比？”多比急忙去清理毯子上的茶漬。德拉科接下潘西遞來的手帕擦了擦馬夾，最後還是脫了下來，遞到了克拉布那邊，“拿著。”
路易絲暗暗使了一點點力。
多比接住了那件馬夾。
“少爺給了多比一件衣服？”多比的眼睛頓時閃閃發光。他似乎沒有發現自己是瞬移到了一步遠的地方。
“什麽？我沒……”德拉科一扭頭，頓時目瞪口呆。
“他是變過去的吧？”潘西尖聲喊道。
“可，也可能是……”達芙妮不確定地說，“他是不是以為德拉科在命令他拿著……”
德拉科已經漲紅了臉，仿佛這是什麽極大的恥辱一樣，他的胸口起伏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恐怖。
“多比自由了！”多比高興地笑著，他正好對上路易絲的視線，讀出來她的唇形在說“哈利”。
沒等德拉科破口大罵，多比已經消失在他面前了。房間裏安靜得嚇人，路易絲都不由得緊張，畢竟她也是會心虛的。
“我不是讓你接著嗎？蠢貨！”德拉科終於對著克拉布大吼了起來，“你除了吃還知道什麽？”
克拉布嚇得不敢說話，支支吾吾半天都沒解釋一星半點。
“我想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阿斯托利亞體貼地說，“時間不早了。”這個借口很拙劣，但在如此緊急的情況面前，什麽借口都是足夠的。
“對，我們先走吧。”達芙妮點點頭。
路易絲跟著他們一起離開了房間往外走。
“他估計慘了。”布雷斯遺憾地搖搖頭，小聲說。
“有這麽嚴重啊？”路易絲確實是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這可不是一般丟人。”西奧多說。
“希望盧修斯叔叔不要太責怪德拉科。”潘西擔憂地說。
“你別自責。”阿斯托利亞小聲說，“都是意外。”
路易絲幹笑了幾聲。
在分別時，路易絲看著他們一個個走進壁爐用飛路粉離開，挨個說再見。
“你的魔法有點厲害。”西奧多在離開之後讚嘆道，他頓了頓，又說，“說起來，你應該有去打聽家世吧？”
路易絲楞住了。
“我感覺這個像天賦。”西奧多接著說，“如果你能找到你的家人，說不定會更容易學會不是嗎？”
“這並不容易。”路易絲低聲說。
“是不容易。”西奧多難得替人遺憾，“德拉科也在說幫你，但我看他們是毫無進展，不然早就有定論了。”
我是說要去面對這個並不容易。
路易絲想起了那個地址。她和那個傳說中的父親之間隔了一個大西洋，說遠也遠，說近也近。就像這空間折疊一樣，明明一下子就可以到達對岸，但背後卻是那麽覆雜又艱辛。
“其實我感覺你已經胸有成竹了。”西奧多臨走前說，“也不知道為什麽。你好像一切都了然於胸而且在笑話我們胡亂猜測卻猜不到一樣。”
“我哪有。”路易絲如實說。
“沒有？”綠色火焰升起，西奧多慢慢走進去，“你知道自己是蛇佬腔多久了？要不是當時波特遇難你會讓我們知道？”他慢慢消失在火焰裏，“扮豬吃老虎，才是真的恐怖——”
火光映在路易絲平靜的臉上，又慢慢散去，看起來更陰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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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請我，那我就來看看咯。”
二年級在平靜的日常中結束了。如約而至的魁地奇比賽、如約而至的期末考、如約而至的霍格沃茨特快。當路易絲回歸到單一且反覆的生活之中，就覺得時間過得有些太快了些。
只不過，如果等來的是暑假，那快一點真是太好了。
伊森依舊開車來到國王十字車站等待他的妹妹，但這回，副駕駛上多了個凱登。
“你們說，我要去一個很有錢的同學家裏，該準備些什麽？”路易絲剛剛上車就問。
“一套得體的服裝。”埃利奧特挑了挑眉毛。
“去老爸的地窖裏偷的一瓶好酒。”維多利亞打了個響指。
“禮貌。”伊森看了眼後視鏡。
“恰到好處的明嘲暗諷。”凱登說。
車內突然一陣靜默，連音樂都正好進入了間奏。
“聽著，路易，我們絕對不能被比下去！”埃利奧特突然提高音量。
“為什麽快三年級了才邀請你？”維多利亞搭上路易絲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懷裏一摟，“是你太低調還是那人沒眼光？不會是那種愛顯擺又沒本事的富二代吧？”
“我可以給你調一臺公司的直升機過來。”伊森的一只手已經離開了方向盤在空中指指點點。
“餵餵餵！現在是怎麽樣啊？瘋了啊？”路易絲無語道。
凱登在副駕駛上滿意地隨著音樂搖頭晃腦。
“路易，你可以展示你的富有！”埃利奧特抱起雙臂，擺出教育的姿態，“經濟上和頭腦上。”
“我親自去給你挑一瓶。”維多利亞瞇起眼睛，思緒應該已經到了地窖了，“我們路易出門一定要有夠面子。”
“他們家在哪？”伊森的手指敲著方向盤，“我送你去。”
“你們都先停一停吧別瞎忙活……在威爾特郡。”路易絲無奈地看著她的哥哥姐們興致高漲的樣子，“我自己去破釜酒吧用飛路粉就能去。”
車裏再次陷入了一陣沈默。音樂還有些吵鬧，但被凱登切到了下一首。
路易絲看著後視鏡裏伊森有些失落的神情，湊到前排甜甜地說上一句：“我想了想，你送我去查林十字街的破釜酒吧好不好？”
伊森稍稍側過頭笑著說：“收到，路易絲小姐。”
“查林十字？”凱登坐不住了，“那不是我的地盤嗎？”
“我以為你地盤在蘇活區呢。”維多利亞調侃道。
埃利奧特恰到好處地嗤笑了一聲：“英國到底有哪不算他的？”
“我送你去嘛，小路易。”凱登根本不管他們。
“你送個鬼？”伊森沒好氣地說，“你駕駛證早就被吊銷了。”
“我有摩托車啊，傻逼。”凱登大咧咧地說，“路易喜歡我的機車。”
“你是想送我，還是想去迷失水星喝一杯？”路易絲沒留一點情面地拆穿了。
“我那是順便去嘛。”凱登笑著。
“不送我，你就不會去？”路易絲瞇了瞇眼。
凱登露出了一個老實巴交的笑容。
“伊森的心意比較寶貴，我這回要坐他的車。”路易絲決定道。
“噢得了吧！他就不會去喝酒嗎？”凱登仰頭長嘆道。
“我那是下班之後的小酌。”伊森顯然心情很好，“你呢？酒鬼？”
“你膽子也大了是不是？”凱登嘖了一聲，“這個家，還是我是大哥。”
“是是是，你是大哥。”伊森沒好氣地接了一句。
等到和德拉科協商好拜訪的日期，路易絲原本準備好一盒上好的茶葉做禮物，但考慮了一下還是問克裏科斯準備了一份合適的且來自巫師世界的禮物。而來接她的不是伊森的車，而是凱登的摩托。
“怎麽是你？”路易絲感慨道，“你換車了？”
“我決定要送你去，伊森敢真的跟我搶？”凱登把安全帽丟給路易絲，“我最新改裝的，帥吧？”
“你哪來的錢？爸爸不是凍結你賬戶了嗎？”路易絲說完就恍然大悟了，“伊森還是會接濟你吧？誒你怎麽總是這樣啊！”
“下次不這樣。”凱登說出這種話的時候決定是沒有一點可信度的，“誒？怎麽不去找那兩個胡蘿蔔小子？”
“怎麽？你愛他們？”路易絲熟練地跨上後座。
“我看他們倆還挺有意思嘛。”凱登笑著，“我開車了？”
“他們在信裏說是中了彩票全家決定要去埃及玩了。”路易絲癟癟嘴，摟住了她哥哥的腰，“走吧。”
機車伴隨著一陣誇張的引擎聲，破風而去。
馬爾福莊園確實是不同凡響。
當路易絲站在那精致的鍛鐵大門前，透過空隙張望偌大的花園和宅邸時就開始後悔自己在德拉科面前吹噓自己家的財力了。
還是你們厲害一點。
大門一開，路易絲邁開步子，頓時有一種穿越煙霧的奇妙感覺。
她經過一道道精心修剪過的灌木叢，和壯觀的噴泉池，還有閑庭信步的白孔雀，才走入寬大的門廳。室內的裝潢也很誇張。不管是華貴的家具、大理石壁爐、墻上掛著肖像畫，還是幾乎覆蓋全域的華麗地毯，都讓這個好奇的女孩驚嘆連連。
真的假的？我真不是被傳送到五十年代了？
馬爾福莊園。
路易絲嘖嘖稱奇。
確實，人家畢竟管這叫莊園，而不是房子。
“路易絲。”德拉科站在一道樓梯之上，單手搭在那雕刻精細的扶手上，俯視著路易絲，“歡迎。”他慢慢往下走，在自己家裏顯得還更有氣勢一點，“克拉布和高爾他們也都到了，你還挺準時。”
“我提前了五分鐘吧？也不算踩點到。”路易絲看了看手表，“太早來也怕打擾不是嗎？”
“是。”德拉科下了幾級臺階就停下腳步，“跟我來吧。”
“你爸爸媽媽呢？”路易絲跟上了德拉科，“我得先和他們問個好。我還帶了禮物。”
“當然。他們也很期待你的到來。”德拉科氣定神閑地說，“他們在大廳等你呢。”
“誒，不得不說啊，德拉科。”路易絲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小少爺，“以前怎麽沒感覺你穿襯衫這麽好看？”
還挺人模狗樣的。
“你在諷刺我嗎？”德拉科沒好氣地說，伸手理了理襯衫外的馬夾，“你是會拍我馬屁的人？我看不一定。”
“有點可憐啊。”路易絲低聲嘀咕著搖了搖頭。
德拉科忍不住了，停下了腳步：“你什麽意思啊？”
“你們一直穿傳統的袍子和襯衫西裝什麽的。”路易絲遺憾地說，“但現在早就有更多新式版型的衣服了啊！試試麻瓜的衣服沒什麽吧？因為很多真的挺好看的。”
“你愛穿那是你的事。”德拉科瞥了路易絲一眼，“你不也穿得很\'可惜\'嗎？”他反諷道。
“我這不是知道要來你家，特意選了件合適的裙子嗎？”路易絲輕快地說，“客隨主便。”
馬爾福莊園的客廳也大得驚人，而且沒有電視機。
所以這些巫師平時都在幹什麽呢？看書和騎掃帚嗎。
盧修斯穿著一身很有格調的長袍正翻著手裏的書頁，他擡眼望向年輕的客人，風度翩翩地站起身。
“馬爾福先生，日安。”路易絲的目光慢慢向沙發另一邊的那位氣質出眾的夫人，“馬爾福夫人，日安。我帶了一些小禮物來。”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路易絲。”盧修斯點頭致意。
馬爾福夫人向路易絲露出溫柔的笑容，上前接過印有文人居羽毛筆標志的禮品袋：“你好，路易絲。”
路易絲望著這位漂亮的女士，她想她喜歡馬爾福夫人身上那件做工精良的襯衣。
德拉科示意路易絲跟著他走：“爸爸媽媽，我先帶我朋友到我的會客室。”
“打擾了。”路易絲笑著向馬爾福夫婦點頭致意，才跟著德拉科往房子的另一邊走去。
“你是帶了什麽？”德拉科不確定地問。
“羽毛筆。”路易絲說，“用的是什麽鳥蛇的羽毛？那算珍貴嗎？我看著挺漂亮的。”
“挺有眼光嘛。”德拉科上下打量了路易絲一番，好像在重新認識她一樣，“不算多珍貴，但也很少見。初次見面送這個不會顯得奉承也不會不夠看。”
還是克裏科斯厲害。
路易絲在心裏稱讚道。
德拉科停在一個看起來厚重又華麗的門前，一轉那雕刻著覆雜紋樣的門把手，將門一開，側過身，很紳士地讓路易絲先進入。
這是一個風格與客廳大差不差的小型會客廳，但用了不同花樣的壁紙，更淡雅的配色讓人更輕松一些。熟悉的同學們落座在長沙發上，面前是小而精致的茶點。克拉布和高爾顯然是不夠吃，他們面前已經有好幾個空盤了。
“你來了呀？”達芙妮率先開口道，“怎麽這麽慢？”
“坐這裏吧。”潘西拍了拍她身邊的位置，往達芙妮那裏靠了靠。
“把這個靠墊傳過去。”阿斯托利亞在達芙妮的另一邊，把身邊多出來的一個靠墊遞給潘西，好讓路易絲也擁有一個。
布蕾斯笑著說了聲“嗨”。西奧多坐著單人沙發上，手裏捧著書，擡眼看了路易絲一眼，只是點頭。
“這麽熱鬧？”路易絲沒想到會見到這麽多人，她坐到潘西身邊，“阿比蓋爾沒來倒是預料之中，米裏森呢？”
“她去旅游了呢。”達芙妮說，“聽說去了佩特拉古城。”
“真好。”路易絲點點頭，“我也好久沒去旅游了。”
我好像也沒去過埃及。
路易絲想到了弗雷德和喬治那封歡快的來信。
“阿比蓋爾平時偶爾會來的。”布雷斯笑道，“不知道是不是你來了，所以才不來的。”
“她最好是。”路易絲毫不介意地笑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在忙什麽，回信的語氣差的要死。不會是和家裏人吵架了吧？”潘西搖搖頭，“她可喜歡來我們的聚會然後冷嘲熱諷了。”
“可能是考慮到現在有新人可以擔任這個角色了吧。”西奧多頭也不擡地說。
路易絲忍不住看向這個平時不開口，一開口就總能接出好梗的家夥。雖然語氣總是不那麽好，但真是太幽默了！
“試試馬爾福莊園的糕點吧。平時可沒有這個機會。”德拉科示意桌上的點心。
“你媽媽做的？”路易絲問著，拿起一小塊。她並不喜歡吃甜點，但還是嘗了嘗。
“要納西莎阿姨親自下廚，你沒這個運氣。”潘西得意地說，“我們也就品嘗過幾次而已。”
“所以——嗯好吃——家養小精靈？”路易絲問道，伸手擋在嘴前，“我聽說過，你們純血統家裏都有吧？”
“想見識嗎？”德拉科昂起腦袋，打了個響指。
霎時間，桌前的地毯上出現幾個彎著腰的家養小精靈。
“家養小精靈會幻影顯形？”路易絲看向德拉科，滿臉寫著驚喜，“我可以試試嗎？”
“你想的話。”德拉科滿不在乎地說，“一般來說，如果沒有隨從顯行過，不知道你會不會不太舒服。但小精靈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在主人身上，所以放心。”
“也就是說，小精靈幻影顯形的原理和巫師不一樣？”路易絲的眼睛這回是真的亮了。
“你怎麽這麽興奮？”阿斯托利亞問。
“因為我在研究怎麽樣讓我自己幻影顯形。”路易絲簡單地解釋道，“我現在可以這樣了。”她抽出魔杖指向面前的一個盤子，杖尖往上一拉，下一秒，盤子到了自己的另一只手上。
斯萊特林的小蛇們都瞪起了眼，克拉布過了很久才咽下嘴裏的糕點。
“你怎麽做的？”德拉科皺起眉，“你沒有念魔咒啊！”
“很覆雜。”路易絲解釋道，“就像是把這個先放進另一個空間，然後再拿出來。”
路易絲回家之後偶然翻了埃利奧特在讀的書，結合之前的成果才搞清楚其中理論的。她其實擅長的是空間折疊，是引力！
這居然是有科學依據的。
“就像我如果要去地毯那邊。”路易絲指了指地毯，“我站在地毯的這一頭。我要做的是用一股力量把把我拉過去。”
其餘人點點頭。
“就像我把中間這段距離給消除了！”路易絲非常得意自己的發現，“距離越遠，需要的力量就越大。我還在嘗試。就好比要從一張平整的紙一端到另一端除了走兩點間的直線外，還可以直接把紙疊起來，讓兩點靠近。”
“哇喔。”潘西忍不住感嘆道。
“我一開始覺得我是把東西送去某個地方。”路易絲擺擺手，“後來我發現應該是從那裏把這個東西拉過去。”她興奮地說，“同時我也發現幻影顯形裏提到讓自己進入虛空狀態，確實會讓一切簡單一點。”
“太厲害了吧。”阿斯托利亞感慨道。
“我也還在試。”路易絲說，“所以家養小精靈是不是也有自己一套辦法？”
“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麽辦法。”德拉科瞥了那幾個家養小精靈一眼，“你有興趣可以試。”
“感謝你。”路易絲已經毫不客氣地站起身，來到熟悉的那個小精靈面前，伸出手。
多比擡起頭，眨著大眼睛，怯生生地望著路易絲
“真會挑。”德拉科癟癟嘴，“跟著路易絲，就帶她去花園裏玩玩吧，多比。”
“多比很榮幸帶路易絲小姐去花園裏逛逛。”多比一鞠躬，拉上路易絲的手。
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路易絲覺得有些地轉天旋，眼前的景象變化了起來，但卻沒有任何讓人不舒服的感覺。她的雙腳踩在石板路上，置身在馬爾福莊園迷宮般的花園之中。
“你是怎麽做到的呢？多比？”路易絲四下張望著。
“多比不知道小姐指的是什麽。”多比說，“多比只是按著命令做了。”
“不為難你。”路易絲蹲下身，“我直說了，哈利拖我幫個忙，我先問問你，你是不是不想在馬爾福家做事了？想不想離開這裏？”
多比聽到“哈利”時渾身一個激靈，他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路易絲，雙腳忍不住蹦了蹦：“路易絲小姐是說哈利·波特請你來找多比？”
“對。”路易絲蹲下身點點頭，“哈利感謝你的幫忙，他也覺得你不應該在馬爾福家低頭做事一輩子。”她笑著，“怎麽樣？你想走嗎？我想辦法讓他們家給你自由。”
“噢——當——噢！不！多比不能這樣！路易絲小姐！多比不能背叛主人——”多比激動著，忽然舉起手開始捶打自己的腦袋，“壞多比！壞！”
“嘿嘿嘿！冷靜一點！沒事的！”路易絲急忙勸阻道，在勸阻無效之後也很快明白了這是發生了什麽，“一旦違背主人就會懲罰自己嗎？嘿！停下！德拉科讓你帶我玩，你現在要聽我的！停下！”
多比停下了動作，眼裏噙著淚。
“我都不知道會這樣。”路易絲皺起眉頭，“太殘忍了。”
“多比其實——”多比激動的同時不忘捂著嘴，似乎在控制自己別說錯話，“多比無比渴望有這一天，多比無比感恩哈利·波特先生——哦！壞多比！”
“噓！”路易絲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我懂，我都懂。你不用多說。”她眨了眨眼，“你記得看我眼神好嗎？我們見機行事。”
小會議室裏正聊得熱火朝天，德拉科似乎在炫耀曾經去挪威旅游時的傳奇經歷。路易絲和多比回來時，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繼續誇誇其談。
“路易絲，你要加茶嗎？”阿斯托利亞拿起桌上的茶壺問道。
“我自己來。”
路易絲說著試探地伸出手，但那茶壺顯然沒有按著原本的路線變到路易絲手裏，而是砰的一下倒在了德拉科身上。
這下小會議室靜默下來了。窗外的蟬鳴都清晰了起來，不過也讓人容易更煩躁了起來。
“對不起！”路易絲急忙道歉道，不往看一眼多比，“我就是想炫耀一下我的新本事，沒想到沒用魔杖真的不行！”
路易絲也一直在練習不要魔杖的辦法，只是才剛剛起步，遠距離根本做不出多少成果。
只不過沒想到歪的剛剛好！正中下懷啊！
路易絲原本只想著能淋一點是一點，沒想到這麽精準。
看來是梅林庇佑啊！
“沒事。”德拉科說著沒事，但臉上已經寫滿憤怒了，“不懂得來收拾嗎？多比？”多比急忙去清理毯子上的茶漬。德拉科接下潘西遞來的手帕擦了擦馬夾，最後還是脫了下來，遞到了克拉布那邊，“拿著。”
路易絲暗暗使了一點點力。
多比接住了那件馬夾。
“少爺給了多比一件衣服？”多比的眼睛頓時閃閃發光。他似乎沒有發現自己是瞬移到了一步遠的地方。
“什麽？我沒……”德拉科一扭頭，頓時目瞪口呆。
“他是變過去的吧？”潘西尖聲喊道。
“可，也可能是……”達芙妮不確定地說，“他是不是以為德拉科在命令他拿著……”
德拉科已經漲紅了臉，仿佛這是什麽極大的恥辱一樣，他的胸口起伏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恐怖。
“多比自由了！”多比高興地笑著，他正好對上路易絲的視線，讀出來她的唇形在說“哈利”。
沒等德拉科破口大罵，多比已經消失在他面前了。房間裏安靜得嚇人，路易絲都不由得緊張，畢竟她也是會心虛的。
“我不是讓你接著嗎？蠢貨！”德拉科終於對著克拉布大吼了起來，“你除了吃還知道什麽？”
克拉布嚇得不敢說話，支支吾吾半天都沒解釋一星半點。
“我想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阿斯托利亞體貼地說，“時間不早了。”這個借口很拙劣，但在如此緊急的情況面前，什麽借口都是足夠的。
“對，我們先走吧。”達芙妮點點頭。
路易絲跟著他們一起離開了房間往外走。
“他估計慘了。”布雷斯遺憾地搖搖頭，小聲說。
“有這麽嚴重啊？”路易絲確實是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這可不是一般丟人。”西奧多說。
“希望盧修斯叔叔不要太責怪德拉科。”潘西擔憂地說。
“你別自責。”阿斯托利亞小聲說，“都是意外。”
路易絲幹笑了幾聲。
在分別時，路易絲看著他們一個個走進壁爐用飛路粉離開，挨個說再見。
“你的魔法有點厲害。”西奧多在離開之後讚嘆道，他頓了頓，又說，“說起來，你應該有去打聽家世吧？”
路易絲楞住了。
“我感覺這個像天賦。”西奧多接著說，“如果你能找到你的家人，說不定會更容易學會不是嗎？”
“這並不容易。”路易絲低聲說。
“是不容易。”西奧多難得替人遺憾，“德拉科也在說幫你，但我看他們是毫無進展，不然早就有定論了。”
我是說要去面對這個並不容易。
路易絲想起了那個地址。她和那個傳說中的父親之間隔了一個大西洋，說遠也遠，說近也近。就像這空間折疊一樣，明明一下子就可以到達對岸，但背後卻是那麽覆雜又艱辛。
“其實我感覺你已經胸有成竹了。”西奧多臨走前說，“也不知道為什麽。你好像一切都了然於胸而且在笑話我們胡亂猜測卻猜不到一樣。”
“我哪有。”路易絲如實說。
“沒有？”綠色火焰升起，西奧多慢慢走進去，“你知道自己是蛇佬腔多久了？要不是當時波特遇難你會讓我們知道？”他慢慢消失在火焰裏，“扮豬吃老虎，才是真的恐怖——”
火光映在路易絲平靜的臉上，又慢慢散去，看起來更陰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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